宿迁律师网姜亚春律师作客宿豫广播电台宿迁爱心广播网FM106.3《律师在线》节目
时间：2010年7月18日周日10点至11点
地点：宿迁爱心广播网 FM106.3
主持人：引嘉 单单 侍艳楠
嘉宾：江苏宏亮律师事务所姜亚春律师
法律专线节目直播时间：每周六周日上午十点至十一点
本期节目话题：青少年犯罪
主持人：曾引起社会各界关注的中山18岁少女用塑胶袋勒死父母并碎尸一案，于2010年6月10日下午在中山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。庭审就被告人齐萍萍的犯罪动机、其父母亲是否在被杀前吞服安眠药、齐萍萍精神是否正常等焦点问题进行了辩论。直至庭审结束，审判长未当庭宣判庭审结果。
指控：杀人伴尸四天照常上网
据检方指控，2009年9月11日晚，住在中山市沙溪镇云汉村某出租屋的被告人齐萍萍（河南鹤壁人），因父母争吵闹离婚，先后用黑色塑胶袋将父母勒死，随后到超市购买水果刀和锤子将父母的尸体肢解并用塑料袋分成42袋装好，部分尸块还被水煮。齐萍萍作案后和父母的碎尸待在一起，直到4天后邻居发现时她还坐在电脑前上网。令人吃惊的是，在杀死父母后，齐萍萍还发短信将此事告知了网友。
辩称：父母被杀前已服安眠药
面对检方的指控，齐萍萍承认了自己杀害父母的事实，但是其辩称父亲患有严重的脑血栓，母亲患有抑郁症，两人均表示不想活了，还托她从当地医院购买了安眠药，并在被杀前吞服了安眠药。齐萍萍称，当时看到父母出现呕吐、抽搐等症状，便想解除父母自杀时的痛苦。
对此，法院依据医院所开具的相关医药清单，断定医院没有售卖安眠药给齐萍萍。根据尸检结果，死者胃、肝等器官也并无安眠药成分。对于被告人齐萍萍的辩解，法院表示不支持。
鉴定：被告意志清醒无精神病
根据中山市医学会的精神鉴定，齐萍萍并无精神疾病，在杀死父母过程中，其意志清醒，具有完全刑事行为能力。
法院认为，被告齐萍萍犯罪事实清楚，在主观上和客观上，均构成了故意杀人罪，犯罪情节极为恶劣，造成了极为不好的社会影响，应依据刑法追究其刑事责任。
庭审对话
法官：为什么要杀父母？齐萍萍：父亲患上了脑血栓，行动不便，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废人，便想到要自杀。母亲又患有抑郁症，父亲死了她也不愿苟活于人世。所以，两人吞服了安眠药，我看他们表情很痛苦，就下狠心成全他们离开人世。当时我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，所以在下手的时候不再有所顾虑。
法官：你觉得会被判什么刑？
齐萍萍：死刑，杀人要偿命的，不是吗？我觉得很对不起父母，辜负了他们的养育之恩，现在判什么刑我都愿意接受。假使我还有重新做人的机会，我会安分守己，踏踏实实做个好人。
亲友求情
大伯：请求法院不要判死刑
齐萍萍的大伯告诉记者，他要向法院递交四份请求书，代表全体亲友请求法院能从轻处理。“2004年，萍萍的爷爷、奶奶相继去世；2008年，她的小叔又得病死了；2009年，萍萍父母亲又被她杀了。萍萍是我唯一的侄女，如果她被判死了，那我们这个家几乎绝后了！”
小姨：案发后她才知自己是养女
齐萍萍的小姨李女士向记者证实，由于姐姐夫妇不能生育，齐萍萍出生3天时是她抱养给姐姐的。直到案发后，齐萍萍才知道自己是被抱养的。“我们两家平时很少来往。2007年，萍萍在河南老家读初中的时候，还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，她性格内向，很少说话，但学习成绩还不错。自从她考到中山的一所大专院校后，我只见过她一次。”
主持人：这起案件的庭审过程是怎么样的，您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？
姜亚春律师：好的。
杀双亲女孩
当庭翻供称父母吞安眠药自杀，她只是“帮父母解脱”
“我只想帮助他们解脱，当他们绝望时，生死已经算不了什么。”齐萍萍在法庭上平静地说。1991年出生的她去年将父母杀害并碎尸，昨天（31日）下午，该案在中山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审理。齐萍萍当庭推翻自己原来的口供，称在杀害父母前，父母已服下安眠药准备自杀。齐萍萍的大伯向法庭提交求情书，请求饶侄女一命。
庭上辩解：父母吞服安眠药自杀
检察官念起诉书期间，齐萍萍表情平静。检察官一念完，齐萍萍就表示自己有话说：“我杀他们之前，他们已经吃了大量安眠药，准备自杀。我是看他们很痛苦，才帮助他们解脱。”
齐萍萍称，父亲原来是名司机，得了脑血栓之后，无法工作，将车也卖了，觉得自己是个废人，很早就有自杀的念头。而母亲则把父亲当作唯一的依靠，父亲想自杀，母亲也跟着自杀，一家人都很绝望，她决定“成全”父母。
齐萍萍在庭上称，父母主动吞食十几片安眠药后准备自杀，但母亲出现了呕吐、痉挛等反应，非常痛苦，于是她用塑料袋先后将母亲和父亲闷死，以帮其“解脱”。
现场：“小绵羊”庭上讨生路
从开庭到休庭的两个多小时里，19岁的齐萍萍脸上看不到激动的表情，更没有掉一滴眼泪。面对公诉人和法官的提问，齐萍萍手握着话筒平静作答，话语清晰，声音是软软的“绵羊音”，完全是一副平常小女生模样。不过，警方恢复了她相机里的照片，发现有大量自残照片。
检察官问：“为什么你在审查起诉阶段改变自己的口供？你原来在公安侦查阶段曾做了多次交代，每次口供都相符合。”齐萍萍回答：“那时候我一心求死，所以把一切严重的都往身上揽。现在我想活，对生活有希望。”齐萍萍坚决地对法官表示，自己对公安部门所做的口供只有部分真实，庭审上说的才完全真实。
“我很后悔杀了他们，假如法院判我死刑，我也没有意见。如果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，我绝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。” 休庭后，齐萍萍和大伯、小姨等亲人相见，终于流下眼泪，圆圆的脸涨成通红。
“请留她一命吧！”头发花白的大伯齐贵喜称，自己兄弟3人两个弟弟都死了，希望留下这个侄女。
四大悬疑
1 父母是否吞安眠药自杀？
齐萍萍称，当晚父母已有自杀之意，吞食十几片安眠药。安眠药是之前一个月内，齐萍萍分别用3个化名，从3家医院分多次购买的。
检察官出示了两家医院的药品单，同时法医检验了齐萍萍父母的胃、膀胱等器官，没有检出安眠药的成分，也未能检出其他有毒物质。
2 如何杀害两个大人？
检察官称，齐萍萍杀死母亲时，父亲已经劝齐萍萍自首。父亲因生病，四肢无力，所以无法进行制止，反而被女儿所杀。
律师则表示，其父没有呼救，这反而证明齐萍萍所述的父母吃安眠药自杀一说很可能成立，其父当时处于昏迷状态才无力反抗。
3 如何肢解两具尸体？
肢解尸体并非容易的事情，齐萍萍在庭上讲述了该过程，检察官提供了相关物证。齐萍萍说，杀害父母之后3个小时，她将父母尸体拖到洗手间，碎尸并不顺利，齐萍萍找来锤子和菜刀，弄了一晚上，只碎了很小一部分，但菜刀却砍钝了。
4 年龄是否满18周岁？
检察机关根据身份证和户口簿认定案发时齐萍萍已满18周岁。
齐萍萍在法庭上称：“母亲为了让我早点上学，故意将年龄报大了1岁，所以案发时，我未满18周岁。”但在昨日的庭上，律师和家属都未提供相关证据。
主持人： 一位花季少女因为父母吵架离婚，而将其残忍地杀害碎尸，事后，还坦然在出事的房间里上网，直到被警察发现，这是日前发生在中山市一件令人发指的案件。事情发生后，引起轩然大波，到底是什么让孩子的心理严重扭曲？
姜亚春律师：其实，这起悲剧本可以避免，如果不是少女父母经常吵架导致家庭不宁，让孩子无法感受到来自任何一方的爱，悲剧也就不可能发生。正如湖南春雷青少年特训学校资深青少年教育专家胡奇辉表示，在孩子成功之路上，家庭环境很重要，一直以来，人们总觉得单亲家庭的孩子容易出现问题，其实，不管是单亲还是双亲，重要是让孩子获得健康的爱，有的家长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，尽管家庭矛盾已很多，也还是凑合着。殊不知，这种压抑的气氛会严重影响孩子的心理健康。
可以说，少女残杀父母的悲剧是源自于家庭教育的错位，父母不知给孩子营造良好的家庭环境，只是一味的吵架，让孩子感觉不到生活的希望。其实，即使父母之间因感情不和彼此都希望离婚，大可以与孩子进行有效的沟通，不应该在家里经常吵闹，让孩子内心产生一种厌倦生活的阴影。夫妻感情不和在很多家庭都或多或少会出现，但是，如何给孩子营造更好的生活学习环境才是作为父母应该考虑的。显然，这对夫妻只顾及了一己感受，将女儿的感受抛在了一边，笔者认为，最终酿成惨剧离不开家庭教育的错位。
胡奇辉表示，不少问题孩子形成的背后都是问题家长，这些问题家长或是把自己意愿强加在孩子身上，由此对孩子的事情上面都想掺和，上面都想控制；或者便是对孩子管得太松，认为把孩子交给老师就万事大吉，很少关心孩子们内心的需求等等。而这些家庭教育方式往往是对孩子的“残杀”，在得不到宽松快乐的学习环境和得不到父母的关心时，承受不了压力的孩子便容易爆发，最终酿成悲剧。
主持人：通过这个案件，您对案件有是什么看法呢？
姜亚春律师：通过这个案件，我们至少应该思考以下问题:
首先是隔代教育的问题。由于父母打工在外，长年不在身边，一些孩子从小就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。在其成人之后，与父母自然就产生了感情隔阂。而爷爷奶奶的溺爱，又使得这些孩子过分脆弱，将来不能很好地面对社会，产生心理的恐慌和不适应。有些爷爷奶奶用过时的方法教育孩子，又容易助长孩子的逆反心理。溺爱和教管过严都是不好的，现代家庭教育应该建立在理解和沟通的基础之上。所以不仅是爷爷奶奶，即使年轻父母也需要学会如何做家长。而爷爷奶奶的隔代教育，这里存在“双层代沟”的问题，更需引起重视。
其次是对孩子心理卫生的关注。有些家长自己从小受过苦，以为现在给孩子足够的钱花，让他们吃好穿好，就万事OK了，却不知道随着现代社会环境的变化，孩子面对的各种诱惑、产生的各种心理问题，不是简单地给钱花就能解决的。象此案中的少女有了钱，打扮非常前卫，但精神却很空虚，痴迷网络，经常性服食安眠药，早恋，失恋后又心理扭曲，这些都需要家长、老师们来关怀的。可是我们的许多家长或者忙于赚钱，无暇顾及，或者知道孩子的问题后，却不能正确处理、引导，引起孩子进一步的逆反心理。而我们的许多老师仍然是分数第一，升学率至上，对学生的心理问题过分过少。其实，中国从幼儿园到大学，都应该设置心理咨询辅导人员，把我们的教育从关注考试向“培养健全的人”的方向矫正。否则，这些孩子郁闷了，只能在QQ上向陌生人倾诉，但不能解决根本问题，最终发展到杀人碎尸的程度。
第三，作为外来打工人员的子女，许多人童年时和爷爷奶奶生活在老家农村，长大后随打工的父母进入新的城市，会产生一定的自卑感或生疏感，如何帮助他们与新的城市相融合，让他们在当地交到可以互相关怀、互相帮助的知心朋友，也是要引起重视的，否则他们就会成为当地同学群之外的孤岛，加重其心理孤独感和排斥感。
第四，虽说现代人的思想解放了，结婚、离婚非常自由、自主了，但也不能行之草率，家长要考虑到离婚对孩子的巨大伤害，而不是毫无责任感，将婚姻和家庭当作儿戏。此案就是由父母闹离婚引发的，值得深思。
第五，学校和社会要进一步引导和丰富学生的业余文化生活，引导学生多读好书、欣赏优秀的影视作品，而不是一味沉迷在网络聊天和网络游戏中不能自拔。该案件中的少女就是沉迷网络聊天的典型，而她在杀人碎尸后，仍然轻松上网，并且更新了自己的QQ空间，简直让人匪夷所思。
主持人：在我们国家刑法职工适用未成年人犯罪的刑罚有哪些呢？
姜亚春律师：
由于未成年人的生理和心理还处在生长发育之中，他们既有容易被影响、被引诱走上犯罪道路的一面，又有可塑性大、容易接受教育和改造的一面，因此从我国适用刑罚的根本目的出发并针对未成年人犯罪的特点，我国刑法在对未成年人犯罪案件的处理上，规定了两条重要的原则：一是从轻处罚的原则；二是不适用死刑的原则。以下来分析对未成年人犯罪适用的刑罚。
（一）未成年人犯罪可以适用的刑种
1、管制。管制是五个主刑中最轻的刑种，其特点是：犯罪人虽被判处刑罚，但未被剥夺人身自由。管制主要适用于罪行较轻可不实行关押的犯罪分子。对未成年人适用管制刑，其优点是：在服刑的同时，未成年人依然与其家庭成员在一起生活，不影响其、工作和生活，而且能够得到家庭、学校和社会的关爱及帮助，有利于对其思想和人生观的改造。
2、拘役。拘役是短期剥夺犯罪分子的人身自由，就近实行教育改造的刑罚方法。其特点是：刑期短（1-6个月，数罪并罚也不超过1年），就近服刑，而且服刑期间还享有回家探亲和发给适当报酬的待遇。它适用于罪行较轻、但仍需短期关押改造的犯罪分子。对犯有较轻罪行的未成年人适用拘役，也是一个较好的选择。但要注意，对未成年犯适用拘役的，应当与成年犯分别关押。
3、有期徒刑。有期徒刑是剥夺犯罪分子一定期限的人身自由，实行强制劳动和教育改造的刑罚方法。有期徒刑是我国刑法中适用范围最广泛的一种刑罚。其特点是：幅度大（6个月至15年，数罪并罚时不超过20年）、适用面宽（既可适用于较重的犯罪，又可适用于较轻的犯罪），便于法院根据不同的犯罪性质、情节和社会危害程度，对犯罪分子判处不同期限的徒刑。对未成年人犯罪适用有期徒刑时应当注意以下几点：
（1）对已满14周岁不满18周岁的未成年犯，被判处有期徒刑的，应当在未成年犯管教所执行刑罚。在服刑期间，未成年犯年满18周岁时，剩余刑期不超过2年的，仍应留在未成年犯管教所执行剩余刑期。
（2）对未成年犯执行刑罚应当以教育改造为主。未成年犯的劳动，应当符合未成年人的特点，以学习文化和生产技能为主。未成年犯管教所应当配合国家、社会、学校等教育机构，为未成年犯接受义务教育提供必要的条件。
4 、罚金。罚金是判处犯罪分子向国家缴纳一定数额金钱的刑罚。主要适用于贪财图利或与财产犯罪有关的犯罪，也适用于少数妨害管理秩序的犯罪。其特点是：对追求不法利益的犯罪分子判处罚金，既能起到更现实的惩罚与作用，又可以从经济上剥夺其继续进行犯罪活动的物质条件，预防其再次犯罪。罚金在刑法分则中的适用范围较为广泛。
主持人：本期节目接近尾声，我们提醒未成年人做好人生的选择题，因为人生永远在做选择题。少男少女们在这里要牢记几个原则：
1、无论好或坏，自己不学，谁也教不会；
2、任何一种选择都是其他机会的放弃；
3、在有所得的时候要考虑有所失；
4、对人生要有规划；
5、遇到处理问题要及时沟通。
希望我们所有的未成年人在面临人生抉择时都能做出正确选择，拥有一个自由、健康、快乐的生活。
感谢各位听众的收听。也再次感谢姜律师做客直播间。节目之后，听众朋友有法律问题可直接拨打姜律师的电话咨询，号码为13013900543，也可以登录宿迁律师网WWW.SQ148.CN留言，也可以登陆www.sqlsw.net留言
姜律师：再见。
江苏宏亮律师事务所
姜亚春律师
2010年7月18日
